巴西惜败泪湿战袍 加比红眶念安娜

终场哨声尖锐地划破体育馆上空时，记分牌上的数字像两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头。巴西队以一分之差惜败对手，看台上飘扬的黄绿旗帜瞬间失去了活力，潮水般的欢呼声凝固成细碎的叹息。加比站在场地中央，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，与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混在一起，在下巴尖汇成小小的水珠，砸在草绿色的球衣上洇出深色的痕迹。

这场半决赛打了整整四节加时，每一秒都像在钢丝上行走。加比记得最后三分钟那个关键的防守回合，她飞身扑过去封盖对手的投篮，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，钻心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。但她咬着牙爬起来，听见场边教练声嘶力竭的呐喊，看见队友们眼里燃烧的火焰，硬是撑到了最后一刻。当裁判举起双手示意进攻有效时，她清楚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骤然下沉。

队友们互相搀扶着走到场边，有人蹲在地上用毛巾捂住脸，有人背对着观众偷偷抹眼泪。加比下意识地望向替补席，那里本该坐着安娜 —— 她们队里最爱笑的姑娘，总是在暂停时第一个递上水，在落后时用夸张的鬼脸逗大家开心。可今天那个座位空荡荡的，只有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备用球衣搭在椅背上，领口露出的号码 "12" 在灯光下泛着微光。

赛前三天，安娜在训练中意外扭伤脚踝，医生拿着核磁共振片子摇着头说至少要休养一个月。加比去医院探望时，安娜正坐在病床上给绷带涂色，把白色的纱布画成了巴西国旗的颜色。"替我多抢几个篮板。" 安娜拉着她的手晃了晃，指尖还沾着未干的颜料，"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去决赛场地踩踩场。" 加比当时用力点头，说一定会把胜利带给她，可现在她只能攥着湿透的球衣，感觉那句承诺像被戳破的气球，轻飘飘地落在地上。

看台上渐渐响起零星的掌声，先是稀疏的几下，然后慢慢汇聚成温暖的浪潮。有球迷举起写着 "我们为你们骄傲" 的牌子，黄绿相间的围巾在空中缓缓挥舞。加比深吸一口气，用袖口胡乱擦了擦脸，转身走向队友们。她挨个拥抱她们，在每个人耳边说 "我们打得很棒"，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。当她抱住队长玛塔时，这个三十多岁的老将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："安娜在电视前看着呢，别让她担心。"

球员通道里的灯光有些昏暗，加比掏出手机想给安娜发消息，却发现屏幕上满是自己模糊的倒影。她想起去年世界杯夺冠后，全队挤在更衣室里唱歌，安娜把奖牌挂在她脖子上，笑着说 "明年该轮到你当主角了"。那时的灯光那么亮，笑声那么响，谁也没想到并肩作战的日子会这样突然被打断。

手机在掌心震动了一下，是安娜发来的照片。医院的病床上放着一台打开的平板电脑，屏幕上正是比赛结束时的画面，照片角落能看到安娜打着石膏的脚踝，配文写着："你们让我骄傲了一整晚，等我归队！" 加比看着照片笑了起来，眼泪却又不争气地涌了上来。她飞快地回复："等你回来教我们新庆祝动作。"

更衣室的淋浴水哗哗地流着，热水冲掉了身上的汗水和灰尘，却冲不散心里的酸涩。加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，红肿的眼眶还没消退，但眼神已经重新亮了起来。她想起刚进国家队时，教练说过真正的强者不是永远不输，而是在输掉比赛后依然能挺直腰杆。

走出体育馆时，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加比抬头望着渐亮的天空，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。虽然没能晋级决赛，但她们拼到了最后一秒，就像安娜说的，勇气从来不会因为比分而褪色。她摸了摸球衣上印着的队徽，在心里悄悄说：明天去医院给安娜带最喜欢的向日葵，然后好好训练，等她回来一起迎接下一场战斗。